10.14.2012

2012年10月14日 19歲的明明


  怎麼了,這年頭,19歲的我們。

  如果中一至中三的那段時光可以被我撫摸,我想,我會非常非常的溫柔。友人說她昨天看回xanga,發現了自己的改變,也懷念著從前。我說我也是。其實我常常去xanga的,那個昔日曾經興旺熱鬧,今天卻被人遺忘的一角。在那裡,誰都可以找回從前的自己,那幼稚,稚氣,充滿純真的自己。我記得的事永遠都是那幾件,說起從前的快樂,就只好像老太婆一樣嘮嘮叨叨重複著。放學打麻將、出通告騙人去camp、給不同人的驚喜生日派對、打機、談天至通宵、在我家喝醉、說長大了要一起住云云。八年了,今天,曾經快樂的我們長大了,也變了個模樣;那些追過我們的男孩都有了自己的女朋友;而我們不再手牽手去廁所,不再提出:不如去影貼紙相;也明白到一起居住的難度。我們失去了很多人和事,那是成長的代價,但他們給予我們的回憶是永遠不會磨滅的。我們之間的感情亦如是。我們不能回到從前,不代表我們就此終結,只是愛大家的方式不一樣罷了。重要的是,妳我在唏噓的同時亦不必覺得衰老,別忘了,我們只是19歲。如今我們都有了自己夢想,我給予妳們最大的祝福就是希望妳們都好好的去衝去嘗試,過一個沒有遺憾沒有後悔的人生,因為我們還有時間。這也是我對於自己的期望。

  最近看見年老的人臉上的皺紋,想起自己終有一天也會這樣,慢慢的老去,死去。雖然還是無法想像自己衰老後的樣子(雖然年老的人樣子總是差不多),但在這19歲,我還是希望老了的時候,身邊還有妳們,嘮嘮叨叨的說著中一至中三的往事,和打後的故事。

  

9.07.2012

《關於赤裸》 明明


  關於赤裸,在今天以前我並沒有多想。赤裸有分為現實形態上的,和抽象虛無的兩種形容詞。提起赤裸,你會想起什麼?沒有衣服的胴體;沒有秘密的房間。

  當我洗完澡以毛巾不完整地包裹著自己時,同房的她施施然開門走進來。我剎那間尷尬的看著她,她一邊洗碗一邊說:「啊,我不介意。」其實我也不介意,只是進來第一天,見你第二面,受了一點衝擊。是的,有那種到公共游泳池洗澡也要遮遮掩掩的青澀少女;也有那種坦坦蕩蕩也不介意讓你飽覽全身肥肉的女人。我,一直以來生活在一個我以為理所當然的私密空間,做我想做的事,想安靜時不會有人旁大聲笑,沒人在家時赤裸也不會突然被看見,之後覺得,空間是必要的,無論與一個人如何親密。衝擊之後,不其然在想,有關赤裸,我當作是怎樣一回事,他人又當作是怎樣一回事?這副皮相,其實又有多大不了。

  然後我回到房間,聽見她與朋友談著無人知曉的秘密。一些我不知道的人,我不知道的事;一些本應只有她們兩個知道的事,我都知道了。無論願意不願意,這些私密的事都悄悄的傳進我的耳裡了。她們並沒有忌諱什麼,這算她們在我面前的另一種赤裸。戀愛的煩惱,誰的個性,誰的處理手法......兩個人說的都是最心底的說話,有粗話,有哀怨,有默然,有大笑。這個房間滿滿的,充塞著,一堆赤裸而桃色的秘密。

  這裡,一個房間,坐在書桌面前的我,和在床邊談天的她們,像正在上演兩套默劇。

8.26.2012

三毛《傾城》

這本書,這一頁,浪漫到,我不想翻過去。


『「好,我走了。」我說。那軍官很深的看了我一眼,慢慢說了一句英文:「你真美!」聽了這句話,突然有些傷感,笑著向他點點頭,伸出手來,說:「五點鐘,我說回來。可以再見的。」他說:「不,你進入東柏林是由這裡進,出來時是由城的另外一邊關口出去。我們是這一邊上班的人,你五點回來時,不在我這裡了。」「那,那麼我也走了。」我說。

「最後一班,你上!」他說。我張口要說,要說什麼並不知道,我被他推了一把,我哽咽著還想說,他又推我。這才狂叫了起來——「你跟我走——」「不可能,我有父母」「快上!」「我留一天留一天!請你請你,我要留一天。」我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呀!死好了,反正什麼也沒有,西柏林對我又有什麼意義。怎麼上車的不記得了。風很大,也急,我吊在車子踩腳板外急速的被帶離,那雙眼睛裡面,是一種不能解不能說不知前生是什麼關係的一個謎和痛。直到火車轉彎,那份疼和空,仍像一把彎刀,一直割、一直割個不停。』


也許,有些人,並不那麼重要;有些事,並不一定有迫切性去做,而我(或那東德軍官)選擇了去做的那一刻,不是偉大,也不是善良。也許,只為成就一份浪漫。
每個人都有虛榮心,而我的虛榮心,才剛發現,從來不在名牌上,而是在浪漫上。我想,我才是真正的奢侈。

                                                                                                    少女,追逐流浪
                                                                                                              與自由的夢。

5.02.2012

這天醒來。應該說,掙扎醒來。對於夢見的一切不是很清晰,但心臟以略快的速度跳著,混身上下有種不安的騷動,每個毛孔都在擴張,彷彿從裡面會鐨出一張驚恐的臉,以為這樣可以排解多餘的情緒。我以雙臂環抱自己的身體,試圖令它安定下來。腦袋卻受情緒的控制,不斷思索著夢境,62037345?62798753?不......思緒飛去了,飛去了也許很遠,又也許不久,的以往,女人與男人的臉,哭泣的自己......越想越令神經崩緊,心一下子被掏空。突然想起這是自己的老毛病,腦中又浮出一堆笑臉。「這麼久的事怎麼可能記得......」呼出一口氣,身體放鬆了。


我常常覺得自身的意識與身體是各自獨立的,我有我的思想意志,身體也有它的運作與意志,所以我們無法靠思想控制胃部蠕動。於是,身體似乎不受控於我,卻又代表著我,並且是最真實的我,特別在悲傷的時刻。當思想意志對悲傷都無所謂的時候,身體會代替我表達出來。那時會從心臟傳來一陣癢痛,持續好幾秒,之後就好了。然後我就為它而擔憂起來,因為我的身體好像也在為著我的悲傷而撐著。也許我的意識可以承受長期的不快樂,但那似乎不是單靠我的意識可以維持的事,我的身體一直也在努力中,而思想可以麻木,身體卻無法做到。所以,消瘦不是你的錯,是你主人想太多的錯。

1.10.2012

〈繼續搖曳〉

這間失了色的啞房
衣架懸掛在椅子的背后
廚房的水龍頭持續滴漏 滴漏
惟有空氣 在這兒 躑躅不去


走吧 離開這兒
到一個偏遠的小島上
它有一個名字
叫某人的故鄉。


拿一本詩
和一瓶紅酒
朝向藍白交雜的海之邊緣
最邊緣


一艘小船來了 又離了
也看不清船上那人的臉
只有風,撥開了我的頭髮
還在我耳邊 悄悄說著那人的秘密


一朵粉紅小花開在了我旁邊
(我向它點點頭)
我說啊 在你知道 這世上還有許多比你更美的花的時候
你仍然選擇此生來到這兒
這是為了誰的決心?


可千萬別忘了身後滿地的落紅殘英
看了之後 再繼續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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