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2011

今夜

即使明知大殞石的降臨
我們依然在寒風中緊握對方的手

在凜冽 又 低溫的夜晚
偏黃的街燈
平靜的湖
兩個併成一個的身影

湖面倒映的寂靜,
是撩亂命運的風暴 來臨的先兆。

一個巨型漏斗逐漸迫近
不知道的人還 蒙在鼓裡
在明天的早晨
也許天空放晴明媚
又 或者 晦暗陰涼
可是我怎麼知道 一切都能以此作準?
幾艘小船停泊在墨色的湖水上 沒有火沒有聲沒有人沒有動靜請告訴我
能有一如以往的情景。

死也不放手。
至少 我們還有今夜

12.07.2010

眼睛

  他拿著一百塊錢,遞出,又縮手,問我他是誰。我答:「大姑丈。」他把錢塞進我的手,緊緊抓住我,說:「以後不要叫錯了。」然後露出滿意的神情。我討厭他的舉動,而我的接收,也彷彿印證著他的理論,好叫他相信自己那一套,自滿自己的智慧,將他的理論奉若神明。然而錢,終究還是收好了。我為此而恨著自己。

 「女孩子不需要太能幹的,太能幹,沒人要的。」他慵懶而不在乎的說著,我憤恨。我不明白為什麼世上會有一個人,說的每一句話也有足夠的份量惹惱我。可是這種人的確確實而真切地存活著。這種場面,這種語氣,這種氛圍。不只一次了,這種話,在他們聽起來是沒所謂的。「所有東西將來都不會屬於妳的。」我知道,但,親愛的老人哪,你所擁有的東西又何曾真正屬於你呢?而且,我不過是一個小孩子。

  聽著老師的話,我內心是顯然的很不舒服。我不明白,為什麼人們可以寫他們的懦弱與可憐,而我,就不可以寫他們的迂腐與卑賤。而且我深信,這樣的人還是有很多的。

 「那時的憤怒,差點使我山窮水盡 。」這種正面的幸福滋養了一點點,又失卻了一點點。有時候我覺得我不是我,在情緒波動大的時候,兩行眼淚再自然不過的汨汨流出,完全無法控制或抑止。平常的時候,許多的人對我說:「你的眼睛總是水汪汪。」而他們永遠不知道,我眼內載住的晶瑩,是幾輩子的戾氣。

11.04.2010

香煙

  燃點了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看著煙蒂末端的亮點,我呼出那一口煙,慢慢地。
  從前我很討厭抽煙的人。在街上遇上夾著煙的路人總會掩鼻而走,避之則吉。又曾經說過倘若自己的另一半染上煙癮,必定分手收場。結果男友沒有抽煙,我們還是分手了。之後我愛上了抽煙。
  天氣很冷,我拉一拉大衣的衣襟,一直坐在公園隱蔽的一角。這是我抽第一支煙的地方,同時,我迅速愛上了那支煙。如果說愛上它是為著詩意,那有何不可。我把嘴貼近它,微微張開唇瓣,溫柔的,用力的,啜了它好幾秒。寒氣依舊襲人,我別過頭,望向左上角潔白而清蒼的天空。我吁出一口煙,看著一縷縷輕煙緩緩冉
起,在我視線裡像霧般淹沒了地上探頭的白鴿,顯得若隱若現。好美的一個天堂,我吐出了一個天堂。
  我
靜地抽完這支煙。可是,所有煙都不會被抽完的,它們早在燃盡之前就香消玉殞。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還來不及走到盡頭,就給逐漸逐漸的消逝了。我的煙燙了我的手,我把它安放在垃圾桶上。
  我從來不會按壓我的煙,因為我不忍它熄滅。只欲待它燃盡時,過往如灰燼般隨風飄揚,讓風誘拐了我的記憶,不必復還。
  我抓緊大衣裹著自己,擤了一下鼻子,頷首於頸巾之中,步出公園。

11.01.2010

這樣的一個蛹
是多麼的令人著迷的期待的一個 蛹

那年的春天
輕輕一轉身 一拐彎
順勢便跌進這棵樹
蟲子們 好嗎

「這真是一個好春天呵」
還記得那年陷我於萬劫不復的那句說話
然後
便
開始爬樹

吃啊吃啊吃 不斷被一堆不知名的外語轟炸吃啊吃啊吃
那是三千多年前的事啊吃啊吃啊吃好難吃呀嗚唔唔唔唔唔唔
還 有 多 少 剩 下 呢?
一大堆葉子如刀鋒般迎面劈下

這樣的一個蛹 慢慢的成形
千絲萬縷纏在一起 綑綁著自身
妙就妙在這個蛹 是當時人愉快的 自願的 製造出來的

以為可以因此置身事外 能嗎
這種誘人的 蛹

蟲子只能吃只有吃只可以拼命地吃吃吃吃吃
都給一手撥後了還能怎麼著?

要是氣炸了
就 狠下心腸 來呀!讓我看看
蛻變了的蟲子會是飛蛾 還是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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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6.2010

小時候

  小時候,我是記得很清楚的。
  早上起來,哭著要見媽媽,不肯上幼稚園。哭了很久,大吵大喊,在床上跳著哭。奶奶罵了一句:「喊你媽你媽,你媽在呀打死你呀!」我聽了哭得更響。鬧了很久,奶奶終於說帶我去找媽媽,然後我換衣服,出門口。

  在路上,我再問奶奶:「我們去找媽媽?」
  其實我知道我正在上幼稚園。那條每天都走的路,奶奶的任務。怎麼可能再也不清楚?
  我只不過是要多聽一次那假的答案。
  小孩的我唯一失算的是,我以為奶奶會順口答我:是。儘管是一個:嗯,我也會心甘情願的收貨的。但她沒有。我換來的是一句破口大罵:「找找找!上學呀找!」
  我又哭了。
  我是那麼的期待一個答案,一個我想要的答案。想起來我就像黑執事2中那個我所討厭的孩子,到了最後關頭,還是想要聽一個謊言。可是我們都不如願。因為事實並非如此。
  小孩的彆扭,實為與現實的對抗。
  我有長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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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3.2010

小小的,女孩

  她是一個小女孩。
  個子小小的,卻一有機會就把那大得嚇人的眼睛瞪向你,然後面露滿意的笑容戴回眼鏡。女孩人緣很廣,與任何人都合得來,而且經常說自己處於自戀狀態。有她的地方氣氛都不錯,偶爾一兩句話逗得旁人大笑。這小小的女孩。
  某一個晚上她於床的一隅卷縮瘦小的身體,側耳傾聽兩人的對話。小小的女孩聽著聽著,眼放向前,在另外一所房間所傳出的
陣哭聲之下與和自己流著同一道血的姐姐四目交投,木無表情。男方說話的時候她不自覺的眼神帶了一絲恨意;女方說話的時候她眼裡又轉恨為柔。她輕吐:「都無所謂了。」然後換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眨了一下在漆黑中明亮的眼睛。
  平常她都服從,差不多所有事。家務、煮菜、被訓話、被吩咐坐下要剪頭髮之類的事,她都一一服從的做,而且臉上沒有一點不願意,仿佛是她的生來的責任,一切理所當然。事實上她想過將來,因為她曾寫下。可下一秒就被抓去問話,她唯唯諾諾的膚衍推諉過去了,然後她知道了這種是那女人不允許的事,不能接受的想法。再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的時候,又換上了疼的,同情的目光。此後她再也沒有寫。
  哭聲漸退,
睡意襲來,囁嚅聲在她耳邊消逝......她累了。
  早上,一如以往,一切如常。女孩背起書包上學去。臨進學校門口,她頓了
頓,眨了一下眼,昂起她的頭,用自鳴得意的神氣步伐,大大步的走向前。她滿意了。
  又是嘻嘻哈哈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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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2010

回統治者的話

文人,不是你幾個臭錢就可以堆砌出來的。
dearest,you are pay to work
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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